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文雅,模样几乎就不曾改变,黑色的瞳孔里依旧放射着迷人的光芒。我走到你面前向你打了声招呼,你满脸迷茫地看着我,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你已经不记得我了。这是很正常的事,因为人是健忘的,忘记了些人和事不算什么,更何况已经时隔那么久了。  你我被分配到了同一个班,而且是同桌,你的新书上工工整整的写着你的名字,是我喜欢的小篆,“陈夜明。”我轻轻地读出了你的名字,记在了心里,我向你说出了我的名字,就算是重新认识吧!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书画,没事就往图书室跑,找些以前的名笔的书画来模拟。我也喜欢看这些东西,也甚为了解,所以我们经常谈到了一块,各自发表自己对书画的见解。  我的很多方面都很像你,一样的内向,一样的爱笑,一样的喜欢看月明,又比较合得来,经常在一起,换句话就是‘铁哥们‘。但我还是和你保持着一段距离,因为在你与我之间,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分界线,只有我知道,我一直不曾告诉你有那条线的存在的意义。  你的成绩和优异,这是自然的,在我记忆中的你一直都是这么出色,老师们夸你,而你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默默接受,这并不奇怪,要是不这样,我才会感到疑惑呢!你的性格与品质,你身上的种种,和你的外貌一样,几乎就没有改变。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关于我的身世,庆幸你没有问,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编些什么样的谎言来唬你,而别人提及,我向来是不作回答的,就算我真的说出,你们也是  不会相信的,这一点,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给你说过一幅无字画,那幅画上时一片空白,什么内容都没有。但其实是有内容的,只不过在十几年前忽然消失了,人们都说有人在画上动了手脚,掉了包,真画早已不知道转入何人之手了,画上曾有一个男孩,画得惟妙惟肖的,而画的主人在千年之前就已病逝,是一个无名的秀才,书画作品无数,但流传下来的没有几幅。我把有那位秀才的书画的小册子给你看,你看的很入神,很仔细,你说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我装作意外地说是么?你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用手指头模拟了起来。  星期五下午放学回家,你走在我的前面,我紧跟在后,走到马路上时,那本小册子不小心掉了出来,被风吹动了几米远,你过去要我要捡时,一辆卡车呼啸而来,似乎来不及停下,你被吓得脸色发白,竟不知道闪躲,我冲了过去,用力推了你一把,之后,你和司机一样,都惊呆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相信,我在撞上卡车的那一瞬间化为了一滩黑色的墨水消失了。  我就是那幅无字画上的男孩,吸收了千年的天地日月之精华而化为了人形走出了画面,那幅被误为被掉包了的画,其实是真迹,是我主人的真迹,当然,也是你的真迹,你就是我的主人,那位千年之前病逝的秀才。你看到那几幅画的陌名熟悉感,就是你前世残留下来的,只不过,隔了太久,记不起来罢了。  要那幅画上的内容重新,其实很容易,就是我从这个世界消失,这个条件,今天已经达成了,只有再等千年之后和你重见了。这一世,你叫做陈夜明,下一世,你叫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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