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填空题:柳絮飞来片片
学生填柳絮飞来片片白,实际却是填柳絮飞来片片红,为什么呢?
柳絮是白色的,如果想让柳絮飞来片片红也符合情景我们可以怎么办呢?其实它的前面有一句话,夕阳返照桃花坞,柳絮飞来片片红。我们去设想一下这个场景,因为夕阳本身就是偏红色,桃花也是红色的,通过一些物理现象,我们就能够感觉到柳絮也是红色的。当我把这两句话放在一起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小语境,语境不同,那么我对这个词的含义的理解就会有不同,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语境,在阅读中的应用。语文考试时注意结合语境分析词句,弄懂成绩瞬间提10分以上!
我们所说的语境到底是什么呢?就是我们说话的一个背景,从小的语境上来讲,他就是上下文,也就是我们说话的前言后语,但在考试当中,在各种题型当中都会涉及到体味和推敲,重要词句在语言环境当中的意义和作用,我们短一点的,小一点的叫小语境,那长篇的大篇的,就叫大语境。
——不同的语境有不同的含义。
从狭义上理解,即书面语言的上下文(或口语的前言后语)所形成的言语环境。
在考试当中,都会涉及语境题,
以2019年的中考题为例来分析:我们发现涉及语境的题目几乎涵盖了整张试卷。那么,如何突破这个难题呢?我们用以下几个例子来具体分析?
一、基础类题目
《素颜如雪》如何理解第④⑤段的“好文字”?
④几百年来,赏雪吟诗的文人们来去匆匆,唯有张岱手中的笔,极简极淡。他似乎信手在西湖的舟中泼洒一幅水墨丹青,寥寥数笔,清淡、素净之极。好文字原来正是这样,不是花满枝丫,不是姹紫嫣红开遍,而是风尘俱静,素雅纯粹。那些文字有画意,有诗情,有韵味。
⑤读季羡林先生暮年的文字,也是满目素洁和干净。不唱高调,至情至性,质朴无华。好文字原是清新自然,素面相见。他放下枝头所有的繁华,沉浸在文字的泥土中,简静,纯粹。人生到了他那样的境界开始做减法,删繁就简三秋树,留下清绝、风骨的枝丫伸向天空,如一树清寒的梅。
先圈出“好文字”在文中的位置,在第④段中我们看到了“好文字”是“风尘俱静,素雅纯粹”,第⑤段中我们看到了“好文字”是“清新自然,素面相见”,那么我们就选“素雅纯粹、清新自然”就好了!这就是基础题,只关注这个词本身,原文怎么写,我们就怎么答就可以了。
二、延伸类题目:
《描花的日子》写出下列句中加点词的含义:
①这里一年四季都有让人高兴的事儿。春天花多鸟多蝴蝶多,特别是满海滩的洋槐花,密得像小山。夏天去海里游泳,进河逮鱼。秋天各种果子都熟了,园艺场里看果子的人和我们结了仇,是最有意思的日子。冬天冷死了,滴水成冰,大雪一下三天三夜,所有的路都封了。
②出不了门,一家人要围在一起。
③母亲和外祖母要描花了。她们每年都在这个季节里做这个,这肯定是她们最高兴的时候。我发现父亲也很高兴,他让她们安心描花,余下的事情自己全包揽下来。平时这些事他是不做的,比如喂鸡等。他招呼我带上镐头和铁锹去屋后,费力地刨开冻土,挖出一些黑乎乎的木炭——这是春夏准备好的,只为了这个冬天。
两个高兴的意思不会是一样的,不然不会都圈出来,那么他们的含义分别是什么呢?前一个高兴是外祖母要描花了,而后一个高兴则是因为父亲看着母亲和外祖母高兴而高兴及可以让他们安心描花而高兴。我们通过上下文可以发现这个高兴不仅是表面上的心情愉快,每一个高兴的原因都是不同的,这就是语境的第二层,即情感层面。这时候我们不能仅仅只说表面的意思,还要说出产生这种情感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就是我们结合上下文说出来的。
延伸类还有另外一种,如
《二十年前的叮嘱》:结合上下文说说第②段画线句子中“冰凉的酸”的深意。
①天刚蒙蒙亮,父亲就挑着柴火和我上路了。那时我刚到县城里上初中,父亲的负担因此更重了。隆冬将近,父亲经常抽空上山砍柴,然后卖到县城,由此给我凑生活费以及学杂费。每个周末。我都会回家帮助父亲砍柴,然后周一凌晨再走二十里的山路到学校去。这一次,因为我额外需要五元钱的竞赛费,所以父亲晚上又摸黑砍了一担柴,等到第二天早晨到县城卖掉后再把钱给我。
②“最近钱是越来越紧张了。”父亲挑着担,边走边嘀咕。自从到县城上学,这句话听了已经不下百遍了。一阵阵轻微的冷风袭来,天渐渐亮了,山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有柔软的东西从空中飘下来,落在父亲的身上,疏忽就不见了。忽然又有两片落到我的鼻尖上,用手一摸也没了,鼻尖只留下一点冰凉的酸。抬头远望,雪花正从天而降,有些大一点的树叶上已经挂白了。除了扁担的颤悠和我们轻重不一的脚步,山路静谧而空蒙。
冰凉和酸本来是描述特点的,但当我们看选段时,你会发现涉及情感。冰凉+酸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形容一个人的感受,我们发现它形容的是“雪落到我的鼻尖上,用手一摸也没了,鼻尖只留下一点冰凉的酸”,这是一种感受,作者此时内心情感也一定是很丰富的,我们把这个词拆开,雪的特点就是冰凉,人的特点就是酸,我们把这两个词结合在一起,首先是雪落在“我”鼻尖上的感受,这是描绘事物的特点,酸则是一种人物的情感,这样我们就结合文章把这两个词理解清楚了。
我们做基础类题目,就是要准确定位,找出上下文直接画出来,找出这个东西的特点;而做延伸类则要适当突围,抓语言外意,而我们说的言外意常常就是人物的情感。
三、拓展类的作业,要结合全篇文章理解:
《老师!老师!》 为什么说张梦庚老师的一生“清寂中夹缠暖意,暖意里裹藏着刺骨的寒凉”?
清寂(1分)+暖意(2分)+寒凉(1分)=为什么?
张老师默默扎根教育,辗转多校,过着一种平凡清贫的教书生活,他的一生“清寂”。(1分)他事业有成,为教育做出了贡献;(1分)子女成才,家庭幸福(1分)。因此充满了“暖意”;但是,他一生清苦,命运坎坷,不被人重视,不被人记起,因此他的人生充满“寒凉”。(1分)
《老师!老师!》
我又见着我的老师了,如朝山进香的人见到他自幼就心存感念的一位应愿之神。在今年正月的阳光里,也值正月的冬寒,我回家奔赴我三叔的喜丧事,也去赴办我大伯三周年的庄重礼俗和纪念。在这闲空间,张老师到了我家里,坐在我家堂屋的凳子上。
乡间室内的空旷和凌乱,纠缠分隔着我与老师的距离与清寂。相向而坐,喝着白水,削了苹果,说了很多旧忆的伤感和喜悦,诸如三十几年前在初中读书时,我的学习,我的作业,我的逃课,还有我的某某同学学习甚好,却因家中成分偏高,是着富农,似乎爷爷有着所谓剥削别人的疑嫌,他便没有资格就读高中了。自然,一九七七年之后的那场平地起雷的高考,他也无缘于坐入考场掌试一下自己的命运了。还有另外一位苦涩的同学,不仅在学习上刻苦,还在书法上颇具灵性天赋,人在初一时,其正楷墨字,已经可与颜帖乱真。可是后来,因着形势家境,他不仅未考,而且缘于疾病,早早就离开了这个荒冷热烦的世界。
这个世界,对于有的人荒冷到寸草不生;对于有的人,却是繁华闹到天热地烫,每一说话行走,都会有草木开花,果实飘香。然对于我的老师张梦庚,却是清寂中夹缠暖意,暖意里藏裹着刺骨的寒凉。
生于二十世纪的二十年代末梢,老师读书辍学,辍学读书,反反复复,走在田埂与人生的夹道中,经历了来自日本的刀光枪影;经历了国共拉锯征战的循环往复,之后有了一九四九年的红旗飘扬;又经历了土改时家里忽然成了地主。这样的命运,大凡中国人都可想见其经历与结果的曲折变形,荒冷怪异。
可是好在,他终归识字,厚有文化,国家的乡村也最为明洞文化的斤两,虽然文化不一定就是尊严富贵,可让孩子们认字读书,能写自己的名姓和粗通算术计量,也原是生活的部分必然。于是,老师就成了老师。从一个乡村完小到另一个乡村完小,从一个乡村中学到另一个乡村中学,直至中国有了改革开放,他被调入县里的一所高中,做了教导主任,最后主持这个学校的方方面面。杂杂落落的闲急高低,一晃就让他全部人生的金贵岁月,四十三个春秋的草木枯荣,都在布满土尘,连学生教室的墙角地缝和桌腿、校长办公室的地边也常有青草蓬生的乡村学校里枯荣衰落,青丝白染。
不知道老师对他的人生有何样的感想与感慨,他写的一本《我这一生——张梦庚自传》的简朴小册,读下来却是让人心酸胃涩,想到世事的强大和人的弱小,想到命运和生命多么近乎流水在干涸沙地的蜒蜿涓涓,奔袭挣脱,流着可谓流着,可终归却是无法挣脱干涸与强大的吞没。
最后的结局,是我们毕业了,老师白发了;我们中年了,老师枯衰了。我们成家者成家,立业者立业,而老师却在寂静的人生中,望着他曾经管教、训斥、抚疼过的那些学生,过着回顾和忆旧的生活,想着那些他依然记得,可他的学生们怕早已忘却的过往。
还记得,初一时节,他是我的班主任,又主教语文,可在语文课里的一天酷暑,我家棉花地里蚜虫遍布,多得兵荒马乱、人心恐惧,我便邀了班里十几个相好的男生同学,都去帮我母亲捕捉蚜虫。自然而然,教室里那一天是空落闲置,学生寥寥,老师无法授课而只能让大家捧书阅读。
从棉花地里回校的来日上午,老师质问我为什么带着同学逃课,我竟振振有词说,我是带着同学去棉花地捉了半天蚜虫;竟又反问老师道,地里蚜虫遍布,我该不该去帮我母亲捕捉半天蚜虫?说蚜虫三天内不除掉去净,棉花就会一季枯寂无果,时间这样急迫,我家人手不够,我请同学们去帮忙半天,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
事情的结果,似乎我带着同学们逃课正合了校规宪法,适合了人情事律,反让老师一时在讲台上有些哑言。回忆少时的无理与取闹,强词与拙倔,也许正是自己今天在写作中那种敢于生编或硬套,努力把不可能转化为可能的早日开始。可是,在这次见着老师时,面对耄耋老人,给我一生养育呵护的父辈尊者,我心里三十几年不曾有的内疚,忽然如沙地泉水般汩汩地冒了出来。
我们就那样坐着喝水聊天,说闲忆旧,直至夕阳西下,从我家院墙那边走来有风吹日落那细微淡红的声响,老师才要执意地告别离去,不无快意乐福地说他的子女们都工作在外,孝顺无比,真是天有应愿,让他一生坎坷,教书认真,到了年老,却子女有成,学生有成,仿佛曲折的枯藤根须,终于也繁漫出了一片树木林地。
老师从我家走去时候,是我扶他起的凳子;离开院子时候,是我扶他过的门槛;送至门口远去的时候,是我扶他过的一片不平不整的地面。我的父亲离开人世太早,扶着老师的时候,我就像扶着我年迈的父亲。望着村头远去的父亲般的老师,落日中他如在大地上走移的一棵荣过年迈的老树,直至他在村头缓渐地消失,我还看见他在我心里走动的身影和慢慢起落的脚步,如同宁静里我在听我的心跳一样。
说不出老师哪儿伟大,可就是觉得他伟大;说不出他哪儿不凡,可就是觉得他不凡。也许这个世界的本身,是凡人才为真正的伟大,而伟大本身,其实正是一种被遮蔽的大庸大俗吧。